……
“你这叫脑子有病,谁做梦会梦到这种东西。”
“你才脑子有病呢!我手术还是挺完美的好吧,医生都说没有后遗症。”
我手里拿着电话,靠在医院走廊的座椅上,伸了个懒腰。
白珉这家伙,天天就知道损我,作为同寝室且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,肯定不会和他计较,得大度。
“程曜东,医生是不是说让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?那你肯定是要没了啊,我坐等吃席了。”
“那是我病好了,我的席是你能吃的?”
“你说你要是真吃席了,会不会像小说一样穿越什么的?”
“别把这建立在我没了上,OK?”
一天天就想着吃我席,不过也早就习惯这种交流了,只得没好气的闲聊着,开些无关痛痒的小玩笑。
“说说嘛,又不会掉块肉。”
“应该不会吧,这都没什么科学依据。”
听网上说对比过去,现在太阳是小了一圈的,最近也总是莫名其妙的有人失踪,但这可不是说那些人穿越了,又没有科学依据。
作为一个崇尚理性与科学的二十一世纪现代人,我自然不会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,怎么会相信穿越呢?
“那如果你真的穿越了,你想变成什么?”
“我怎么知道,我看的书没你多,你好歹给个选择啊!”
简直就像去了餐馆,服务员问你吃什么,但就是不肯给你菜单一样,餐馆甚至不告诉你是中餐还是西餐,作为顾客一脸疑惑。
“额,武侠或者种田流……算了,简单一点,魔王、勇者和神,你选哪个?”
“肯定是神啊,根本没得想。”
有神不当,谁去当魔王勇者,那不就是没事找事嘛,咸鱼才最适合我。
“哪有一上来就神的,勇者魔王选一个。”
“那我选普通人。”
“你这怎么还跳出去了,普通人有什么意思。”
“普通人可不用救世或者灭世这种,多悠闲。”
笑死,要我去做这么麻烦的事,我怕不是早就躺平了。
“你可真没梦想,要不勇者加魔王?”
“你这是什么奇葩新物种,魔王和勇者两对立的怎么可能是一个人?”
“总得有点想法,要我选就当个血族,哪像你这么无趣。”
“那可谢谢你的夸奖了,那你当你的血族去,号码排到我了,先不聊了,晚上请你吃火锅。”
“不愧是我好兄弟,大气!”
听着广播上的声音,我看了看手中的纸条,确定了自己的号码,明明是医院,但却有奇怪的吵闹声,明明人也不多。
“请204号进行就诊。请204号进行就诊。”
————
“姓名。”
“程曜东。”
“年龄。”
“十九。”
“长度。”
“一,八”
“我问的身高,你说的什么?”
“我是说我的身高一米八啊!医生,这和我挂的科系没关系吧?”
“走个形式而已,那说说你的情况吧。”
为什么我挂脑科要问身高年龄,又不是体检,但顺着医生应该就问题不大,问题不大就是没有问题。
“那我要说的事,你千万不要害怕。”
“我是脑科专家,我不会怕的,您请说。”
“我晚上总会做一个奇怪的梦,白天还能看到别人的人生轨迹,像线一样的东西。”
医生愣了一下,意味深长的看着我,推了推眼镜,嘴角抽搐,就好像坐在他面前的不是我,而是精神病院的患者,而且好像快掩饰不住他的笑意了。
“可以描述一下你的梦吗?很多做过脑科手术的患者都有噩梦的情况,基本都是因为睡觉时幻想了手术的场景而引起焦虑,从而产生噩梦。”
“好的。”
那是梦里的场景。
————
天空一改往日的蓝色,漫天的猩红,就像岩浆在云上流淌,太阳早已没了踪影,巨大的漩涡悬于高天之上,宛若吞噬一切的存在,如若那宇宙中的黑洞。
远处的山峦崩裂开来,碎开的石块从山巅疾驰而下,树木如若野草,转瞬间倒下一片,不留一点踪影,也只有在森林里冲天而起的火光中知道它的存在,那熊熊的烈火像要把世界燃尽。
崩裂的山峰中一点火光,下一刻就成了一道直通云霄的火柱,升入云层,又电火行空一般滑落,形成漫天的火雨。
我身处空中,脚下是一座城市,但却是中世纪的风格,我看到了教堂,看到了贵族府邸,以及形形色色的人。
大地支离破碎,裂缝布满了地面,黑色的大裂谷在城市里随处可见,里面黑色的污泥像沸水一样鼓动着上涌,就连那些细小的缝隙,都在慢慢边长变宽,不过数秒就成了新的峡谷。
那些人慌不择路的逃窜,踩着他人的身体逃走已是见怪不怪了。尖叫,呼喊,啼哭,叫骂声已及杂乱的脚步声不绝于耳,就像是世界原有的声音。
一些人试图躲进房子,但倒塌的房屋甚至没有给他们尖叫的机会,就成了他们永久的坟墓。地下的裂缝陡然扩大,那人也落入那黑色的深渊之中,落入那些污泥,那人的脸上满是恐惧,痛苦的喊叫声貌似也被那污泥吞噬,直到整个身体没入其中,那泥里也就再也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。
逃出城市的人却迎上了山上的巨大碎石,巨石经过,不见人影,只留下地上的一片暗红与一件被染成蒋红的布衣。
那污泥里,那裂开的山峦中,钻出了我从未见过的生物,或许生物都称不上。
那些东西身形怪异,扭曲,让人心生厌恶,感到恶心。像是由不同的东西拼合而成,牛的蹄子,猴子一样的身体,山羊的角,人的脸,五官以奇怪的方式分布在脸上,额头长着嘴,眼睛一只在嘴唇上,一只在下颚上,耳朵在鼻子的位置,鼻子却在耳朵处。
它们捕猎着人类,手中的爪子轻而易举变将面前的事物撕成了碎片。它们就像是邪神的造物,捕食着人类。
我只是看着这一切,身处于空中什么都做不到,我甚至不是自己,只是空中的一缕风。
面前一个女人漂浮于空中,与一团黑雾对峙。那人着一身红裙,就连那头长发发也是那般火红,就像漫展上的cos一样。
她那头红发很乱,蓬头垢面,像是前不久用手拼命的抓挠过,却没有梳理,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,有着几处斑驳的烧伤痕迹,伤口狰狞,血肉模糊。
那紧绷的脸颊不过数秒,就恢复了淡然,仿佛看透了世俗的高僧。
“或许我真的做不到了吧,那么,再见了。”
红发女子漂浮的空中的身体短短停滞后,衣服开始向上漂起,整个人就在这样的空中进行了自由落体。
不要!
看着他的落下,我慌忙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,可此时此刻的我,「手」是不存在之物,到底却也是徒劳。她直直落入下方的污泥,身形也消失在其中。
随后一道火柱在我脚下升起,我猛然惊醒,发觉眼角竟带着几颗泪珠。
————
“你这种情况建议你去看看隔壁医院的心理医生,这可能是由于一些你经历过的灾难,加上手术后刚刚痊愈的担心。”
“大可不必,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,那边让我来这边看看脑子有没有问题。”
“……”
“医生?”
“咳咳,那我们聊聊你刚才说的线一样的东西。你做过眼科手术吗?或者眼睛受到过创伤?”
“没有,我一直以来卫生用眼,关爱眼睛,你看我近视眼、远视眼还有红眼病都没有,我眼睛痒都要洗一遍手再去揉。”
“额……,那还是详细说说你看到的东西好了。”
所以我是不是该换一下眼科,总觉得这个“专家”什么都不知道,或者我应该找下解梦师,或者巫医?虽然我不怎么信,但总觉得这梦挺玄乎的。
“就是在人身上有线一样的东西,透明的丝线,每个人身上都有。”
“那我呢?”
“有。”
“说说看。”
“好的。我看看……巴士,女护士,草丛,惊慌的司机……,哦!我懂了,你今天得被泥头车创死!”
“你小子™才被泥头车创死!”
————
“章医生,冷静,冷静!”
“对啊,都说了让你冷静了,别打了。”
就在刚才,这位章医生听完我的话,直接拿起我的病历就追着我打,医院走廊都弥漫着他的叫骂,充斥着每个人的耳朵。
我用手护着头跑出了正面,他也跟着追出来。
“冷静?你要我怎么冷静,这是第几个了?今天来了31个人,19个说我要死,我才41岁,就来这么一群人咒我,这第20个我必须得打死他!”
我真的不理解,明明那么多人说你,怎么就打我了,你就不能去找下一个啊。
我手掩这脑袋,闭着一只眼。
草丛,女护士,医生叫骂……,这不是……
“喂!让开!这方向盘不受控制了!快闪开!”
未让我去多想,不远处就传来沉闷的男声,响度很大,话语中带着惊恐与慌乱。
“走开!”
我也不知怎的,对着那医生与护士就是一脚,把他们踹到了一边,我准备跳向一旁时,那货车已经带着疾风来到的我的眼前,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。
原来那个要被创的人是我啊!所以我这是要死了吗?
不过短短数秒,一切都让我感到不真实,明明只是来医院复查,和医生吵架,就突然被告知下一秒就要迎接死亡。
我不相信,但事实摆在了面前,车身慢慢向我靠近,我全身无法动弹,眼前就像放起了走马灯,尽管画面有许多空白。
白珉,今天我可不能请你吃火锅了。
“快来人!快送到急诊室!”
此后便是死一般的寂静,仿佛声音,时间与空间都失去了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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